“火了”，特别是在今年首次被写入政府工作报告后，各城加速角逐“天空之城”。发展还面临哪些挑战，“空中的士”如何照进现实？南方日报、南方+近期走进一线企业采访、调研，推出“掘金

  当机翼打开，它就是一架飞行器，随时准备翱翔天空；当机翼收起并收纳在后部的货仓，它又成为一辆电动汽车……在小鹏汇天番禺展厅，颇具未来感的飞行汽车引人驻足。

  这款陆空一体式飞行汽车，即将在年底预售，并于明年量产交付。通过颠覆式创新，小鹏汇天抓住了民航细分赛道的机会。“亚洲顶级规模的飞行汽车公司”，小鹏汇天如是描绘自家公司的愿景。

  湖南小伙赵德力先是靠经营湘菜馆收获“第一桶金”，又靠淘宝上销售航模和无人机，一年营收一两千万元。这成为他“走火入魔”的资本。

  2013年，他决定考直升机驾照。但这不仅很难学，“考证”更是要花费上百万元，关键是谁能这么有钱又有闲呢。“难怪直升机普及不了。”赵德力在心中嘀咕。

  研发飞行器的种子开始在他心里发芽，先是从研发飞行摩托开始。2016年到2018年最近一段时间，赵德力基本上没有任何社交，偶尔手机响一下，是信用卡还款通知。

  当飞行器雏形出现的时候，赵德力看到了希望：连车带飞机，价格可以降到100万元级别，很多人都买得起；而且几乎不需要考证，也不需要手脚并用，只要在APP上设定路线，单手就能操作。

  此后，政策与资本，又加速助推了天马行空的想象力。赵德力遇到了投身造车的小鹏汽车创始人何小鹏。出于建立科技生态的需要，何小鹏愿意与他一起完成这个梦想。

  在探索“低空经济”这件事上，广东省也一直走在全国前列。为了在低空经济赛道抢先发力，广东省提出支持深圳、广州、珠海建设通用航空产业综合示范区，打造大湾区低空经济产业高地。广州先后推动出台《广州低空经济发展规划》《广州低空经济发展实施方案》。

  财经作家吴晓波觉得，小鹏汇天创始人赵德力是一个“疯子”，比当年吉利创始人李书福“叫嚣”造车“不就是沙发加四个轮子”还要疯狂，因为造飞行汽车的危险系数更大。

  在创业者眼中，一定是要去大河大海里捕鱼，而不是在小小的池塘里。而小鹏汇天也切入低空经济最有商业经济价值的eVTOL（电动垂直起降飞行器）载人出行。这一个市场最大部分是面向普通用户，即To C市场。

  目前，小鹏汇天推出的eVTOL最高可以飞到2000米高，如果在低空飞100米，可实现30分钟飞行时间。

  商业路径的选择最重要。在行业发展初期，To C市场还有一个接受过程，还得从To B、To G起步。

  “除了技术上的差距，谁能大规模商业化很重要，否则可能活不到未来。”赵德力说，可以先拓展周边场景，比如旅游观光、城市应急、消防救援、公路巡检、高楼逃生等。

  小鹏汇天的不同之处是，它瞄准的是“飞行汽车”，将eVTOL与汽车相结合。不过，部分产品还面临技术上的挑战：比如自重两吨，电池就占了差不多一吨重；续航也不够用，每次只能飞七八分钟。“放电挺大的，差不多是电车的20倍。”赵德力说。

  现在，公司从技术上瞄准两个方向，一是对产品做轻量化改造，二是推动续航更持久。

  风来了，各种配套也待逐步补齐。保险公司还专门来小鹏汇天调研，与赵德力商讨推出针对低空飞行的，费用大概是一年5万元。这让赵德力感受到，这个产业链正在加速完善。

  尽管飞行汽车还面临诸多挑战，但赵德力对此依然保持乐观。和机械产品不同，电子科技类产品一大特点是，性能不断的提高，而成本在不断下降。

  赵德力说，中国人的研发速度太快了，就像新能源汽车那样，实现了弯道超车；更关键的是，汽车在中国已经建立起了完善的供应链产业体系，降成本非常快。

  飞行汽车最关键的核心技术恰恰是“三电系统”，电机、电控、，也正是汽车关键技术。而本地“三电”系统有完善的供应链，同时也储备了很多人才，当前招聘“三电”人才也相对容易。

  赵德力回忆，2014年推出一款FPV四轴飞行器，但要把产品做出来，却找不到合适的零部件供应商。为此，他分别找了当时做、电驱、电池的供应商，让他们帮忙生产。

  而最重要的螺旋桨，赵德力则是在淘宝上找到了一家供应商，跟对方沟通要做“撒农药”的大的飞行器，有一定的量。没想到供应商也很给力，不到一个月1.2米直径的螺旋桨就产出了。

  “尽管电动航空技术最好还是美国，但是太高大上，无法商业化，一架飞行汽车就要400万美元，而中国可以卖到100万元。”赵德力道出了中美两地开发电动直升机的逻辑：中国是以造汽车的方式，而美国是以造飞机的方式，前者，是一种完全不同的颠覆式创新。

  让他欣慰的是，过去大企业要的是“稳”，对不确定的东西，还是有些犹豫。但现在，包括比亚迪、广汽等车企也在纷纷跟进。最近就有一家大企业发布招聘启事，说招聘一个关于飞行汽车项目总监，要求带过团队、有一定工作经验，“就差在我们门前摆摊招聘了，但也说明企业重视起来了，随着入局者慢慢的变多，有望逐步降低成本。”赵德力说。

  在赵德力看来，最艰难的时刻已经挺过去了。回想创业历程，一度因为没钱很久没来买螺旋桨，供应商小心翼翼地来询问情况，“当时他以为，我已经出事了，后来得知真实情况后，他还特意为我赊账，保护好这个难得的客户”。

  万一实现不了怎么办？赵德力说，大不了再回去开饭店，“没有退路，努力到无能为力，再努力一把，一鼓作气实现”。